蜜蜡从广州回来已是五月末了,落下的功课有东菱舒俱徕一左一右补着,倒也不碍的,于是顺顺当当考期末放了暑假。
暑假里又见维特鲁威人,却已不是一个人,身边多了个娇俏的女孩子,头发乱乱地左扎一下右扎一下,身材妖娆又总穿着质地极垂的无袖裙子,低低领子露出细细两根锁骨,很是招人。此时维特鲁威人已有朋友在当地开装潢公司,便安排那女孩在店里住,维特鲁威人也总借着兄弟喝酒的名义,到那小小房间找她过夜,却和蜜蜡介绍说是自己的前女友,蜜蜡瞪大眼睛,维特鲁威人眯着眼勐吸了一口烟:“这女人辣得很!来这儿就是为了和我上床的。”蜜蜡眼睛瞪得更大,维特鲁威人却不以为然:“其实我和她感情不错,姑娘呢,也是个懂事儿的姑娘,可她是专科,已经毕业了,她们家早给她找好了关系,要把她移到加拿大去!加拿大,哈!远得他妈一万根鸡巴都戳不到!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看蜜蜡眼里流露了理解的神色,间或还有丝怜悯,维特鲁威人生气了:“你小丫头片子不懂事儿,还搁那儿做爱情至上的梦呢吧?蜡蜡,我不是不教你学好,我是早把话和你说清楚喽。其实人和人也就那么点儿破事儿,你以后爱上哪个男人——诶,我是说你要真爱他,就别那么早和他上床,人啊,真脱光了还不是一样!”蜜蜡不说话,只静静盯了他,眼睛一刻不松开。维特鲁威人反被这小小人儿看慌了,又想补救一下:“她在这儿可不是我逼她啊,我们双方都是自愿的!这么说吧,我们思想上分了,身体上还没分,嘿嘿。”
后来蜜蜡应邀去那小屋玩儿,维特鲁威人和蜜蜡说话,那女孩子就开了音箱化妆,放的是脏话歌,她很大声地跟着唱,维特鲁威人朝蜜蜡挑挑眉毛:“这姑娘有点儿缺心眼儿!”说完就笑,笑着笑着眼圈儿却红了。
那天晚上维特鲁威人在大排挡喝多了,蜜蜡一直陪着他,他只是喝酒,却一言不发。送他回家时,反而说个不停了,看他眼睛红红的,口齿却无比清楚。其中一句,让蜜蜡心情低落了好久,总也忘不去。
“一切曾经真挚的海誓山盟都会在种种压力下成为泡影……”